無處不炊煙散文

來源:才華庫 3.08W

一個清晨,一個城市的覺醒,然後窗前的我彷彿聽到了知了的啼唱。人世煙火,飄散在每個角落。

無處不炊煙散文

  ——題記

其實,我想說,我昨天給他們做了頓飯吃。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完全。

廚房是我所愛,這個獨立王國的廚房當然也不例外。看他們每次三兩個人一組輪流做飯,我是有點小期待,總會輪到我值日的。所幸昨天餓了的我百無聊賴,困頓又疲乏,悶悶得很,我就跑去廚房湊熱鬧,這一去,他們竟統一口徑讓我炒菜。可是擇菜、切菜的活計全然不是我的任務,對於這樣的安排,我有點小別扭。做一道菜,不管擇還是切那都應該是炒菜人的工序,在這個過程裡炒菜人會和菜建立一種別人無從參與的彌合關係,而這種接觸和菜蔬等待被烹飪的心情都會慢慢安撫下來,大家可以想像成入殮師給奔赴另一個國度的生靈入殮,也可以想成一位化妝師正精心地裝扮著嫁娘。

我看著牆角的食材,在那三兩個男生的調侃裡,選了青豆角和土豆。我剛點了這兩個菜,他們已經端盆、取水、洗菜、削皮地忙活開來。擇菜的同志居然從未擇過豆角,拿一根給他做了示範。削皮的90年的小孩子卻是手起刀落,刷刷刷削皮如飛,一看像是個行家。削完皮就急匆匆跑去切了,我善後他們留下的戰場。90年的小男孩確實是不能小覷的,刀工一流,土豆被他切得細若髮絲,這就樹敵若干了,好幾個人也拿把菜刀和他在一個砧板上比劃,卻都沒有一個敵得過他。倒是也有小女孩參戰,在明顯的退敗下惡作劇般把自己切爛的土豆扔進小男孩的成果裡。

我紮了那個連體的藕粉色圍裙,白襯衣的領子從上端襯出來,一步裙只露出黑色的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挽起的`髮髻更顯一個小女人的姿態,讓我自己覺得有些滑稽。倒是切菜大軍們驚呼著:“專業”。也許女子本就該給男子做飯的,這種職責的分配會讓彼此更性感,而性感不就是各自更具備各自的性別特徵麼。同事們無一不是單身漢,一群剛從媽媽的飯桌上離開的愣頭青,有些自己也是會做飯的,我的對桌甚至連水餃也做得,想來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們的專業有關,因為要解剖小動物,十指自然也就靈動了,不過我的對桌學的是平面設計專業。看著這群理科男一臉的喜悅,刀工的比拼裡帶著孩子氣,我覺得廚房這方小天地可愛而有生氣。

等我開火炒菜的時候,才發覺這個電炒鍋並不是那麼好駕馭,只有鍋底是熱的,但卻有滿滿一鍋菜。翻來覆去的攪拌卻也都是裡出外進、不勻實的。細如髮絲的土豆絲已經粘鍋底了,第一次這麼慌張,看著窘局卻無可奈何,只能加快手上的速度,旁邊的小男生已經開始笑了,說:“我們就喜歡吃糊的。”等我加了水,平定了“糊底叛亂”,已經沒有人影在廚房了。倒是對桌時不時又跑回來,樂呵呵地看我一眼。等我炒豆角的時候,他幫我往鍋子里加菜,抓一把問一聲好了沒,最後全部倒進鍋裡才算完。豆角是不會粘鍋的,但是不容易熟,本來就有生味兒,再加上受熱不均,這就更難熟了。

其實做菜做的是心情,誠心做好,會在鍋里加上對食客的愛,這樣菜做出來總是真的,縱使不是很好吃,也絕對不會難吃。菜蔬也懂得感念,看著青白色的豆角變作鮮綠色,偶爾的幾根還是斑駁著白色的,定是沒有熟透。只好蓋鍋蓋了,以前炒菜我是從來不蓋鍋蓋的,總覺得炒菜炒的就是個敞亮,要菜見天光才是。好不容易都出鍋,我站在走廊的一頭喊:“吃飯了……”活動室玩得正酣的同事們答應著往餐廳走。

看著一桌子的人,很是誇張地邊吃邊“嗯!嗯!”,我是開心的。雖然知道並沒有多好吃,豆角甚至能吃出生油的味道,但是他們是欣然的,我是滿足的。我的同事們,都是技術人,沒有哪個會去多想什麼,也許對他們而言,做飯僅僅就是做飯,好吃就是好吃,都是單純的事情,可是和他們同桌而坐,一起用餐的做飯人卻在心裡思量了許多。生出對這個地方的眷戀來。

大家吃好,收拾好餐具,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細思量這個幕後,才發覺炊煙才是人氣的物質,在人世有人的地方就有炊煙,有炊煙的地方就會生出人情,且尚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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