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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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散文

想生病,卻不。

等待很久,打算與忙碌的工作告別,與繁瑣的事務告別,與一個個瑣瑣碎碎的芝麻綠豆大小的不起眼的生活告別。可它偏不,身體偏是好好的,跑步跳高、打籃球賽跑,或者兜風、淋雨、晒太陽,再折騰它都好好的。好想和你作對似的,讓你無法擺脫這“囚徒”一樣的生活。苦惱啊,苦惱,太疲憊了,太枯燥了,太乏味無聊沒意思了,這樣的生活,這“囚徒”一般的生活。

不想生病,偏生病了。

冥冥之中有我們的主吧,叫你憐惜自己的身體,你就憐惜吧。一場喜宴下來,你高興地喝昏了頭;一場春雨淋過,你浪漫過了頭;或是……的原因,總之,該是感冒的症狀。發燒,頭疼,甚至胳臂腿老不自在,似乎是小時候所見得了“癲癇”的羊一般矇頭亂撞。東吃一片咳嗽藥,西吞一包感冒藥,南叼一顆退燒藥,北咽一口腸胃藥,中再夾一串咽喉藥,實在無法,稀裡糊塗打一針鎮定安神藥。整個藥都用完了,才發現扁桃體腫大,頭上彷彿帶著緊箍中,病急亂投醫,掛上液體打點滴。等折騰夠了,才覺著似乎撿回來半條小命,或者四分之三吧。

俗話說“怕處有鬼”,也說“說曹操曹操到”。這不,每逢草芽發的時節,一些慢性病頑疾之類就愛復發。我當初慶幸自己一年到頭不管怎麼折騰,直至破了菸酒戒,也不感冒;現在是悔之晚矣。

當初對待病的舉措,乃是“諱疾忌醫”。如今卻成了“臨時抱佛腳”了。

可見,檢點的生活習慣應當成為必須奉行的一條行為準則,無論怎樣,都不能絲毫越雷池一步的。否則,健康的身體沒了,一切都沒了。

病中,回想母親的悉心呵護,設想妻子的周到侍候,奢望兒女的殷切問候,渴求朋友的熱情祝願。都沒有,甚至只有反脣相譏,甚至不管不顧。自我反思,深責己心:大男人,要那些,怪肉麻的,乾脆忘記疲憊與勞累,緩一緩神,該幹啥幹啥去。

這大概是火一樣的生活吧,才能煉成一塊“好鋼”。不過,這“火”有點特別,不是熔爐裡的烈火,也不是能燒著枯草的野火,也不是煮飯燒水的灶火,而是一股看不見的毒火。讓你在不知不覺中像著了魔、中了邪一般,頭髮暈、臉發燙、胸悶氣短、胳膊酥腿軟,接近一個腦中風後遺症、或者精神病患者、或者植物人,要麼帕金森綜合症,要麼就像歇斯底里抑鬱症。總之,情形是相當嚴重的,用一個時尚的詞來形容,就是,你要在這個世界“歇菜”了。

但好在主流意識還在,大腦還總算清醒。依然忙碌著,依然吃飯著,依然瑣碎著,依然雞毛蒜皮渺渺小小著,依然反反覆覆著毫無意義的。

確實有病!

夏聲起了,什麼鳥“咕——咕咕——咕!”一聲接一聲不歇氣地高聲地叫著,打破了夜的沉寂。

今天天氣一下子很熱,夾衣夾衫都穿不住了,有人穿了單衣單衫、穿了襯衫短袖、穿了時尚的迷你裙,在太陽底下晃,晃得落伍的人們眼前發花,抖了一跤好像要栽倒。

幸虧入夜了天黑了,讓怕病的人心安了。厭煩的鳥聲卻叫嚷起來了,擾得人又心神不安起來。那聲音,就像是一個人演口技,兩個人演雙簧,高一聲低一聲像夫妻拌嘴,又像鄰里吵架,或者真的是鳥們在談情說愛呢……誰說得清?

可能說清的',就是,這是夏天的聲音。

每年夏天夜裡,尤其是麥收時節,這種鳥的叫聲最響、叫得最頻。好像能刺穿你的耳鼓,讓疲倦的人能打起百倍的精神。

它能療我的心病麼?

我是一個奔四的中年人,卻依然延續著學生時代的夢想。這是很不實際的呀,本應該是斷了夢想、而認命的呀,本應該是善始善終把手頭工作做好的呀。為什麼要應付呢?為什麼不做出最好的成績來呢?……

我反反覆覆自問自責著,它卻不叫了。

有病?!

難道這是幻覺?我不是明明白白地坐在這裡霹靂啪啦的打著字?

有病?!

這樣調笑的結尾吧:

夏天來了,鳥是有病的我;

我是有病的鳥,夏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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