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吐大荒,鉤沉真幻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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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脈搏

吞吐大荒,鉤沉真幻散文

對山水畫的認識,我大多時候還是遊弋於古人的筆墨裡。看到姚老師的山水,首先是視覺的衝擊力,我不能邂逅那種高古的感覺。古人的山水大多追求一種荒寒孤寂的境界,在時代的宣洩中,這種境界也許早已經被浮生淡忘了。一張宣紙就是一個混沌的世界,而姚老師這樣的筆墨無疑有開天闢地的雄強氣魄,我們能從他筆墨裡看到石魯先生沉著痛快、刀削斧斫的癲狂境界,那更多的是一種天資性靈的釋放,他們也許都是上帝的寵兒,寄託著發現美的神奇使命。當我定睛細看皴染和勾勒的筆墨,它們並非那麼直截了當的被表現,在劉知白先生晚年的潑墨高標裡,我們可用心萃取出姚老師對藝術真實而清高的探索情懷,那是他人生境界在宣紙這一混沌中坦言。我的脈搏終於不能自已地隨著它們跳動起來了。

姚老師的皴法,取各家之長,而這種形式讓人不禁胸旌飛蕩,赫然秦嶺的血流一般。我對生命的感悟可能和他有些相似,但姚老師的內心的姿態也許更是偉大的,正因為有如此的心態,才會迸發強有力的脈搏,山川是他生命節奏中一段恢弘的樂章。這是一種獨有的力量,還是時代的符號?我不能武斷,但我肯定的是,他一定被藏在一個欣欣向榮、大氣恢弘的山川裡。這種生命的力量不是某個人的生命,那是宇宙的生命,而我們只是結交了這個朋友,給自己的血流注入了神聖的力量。

這樣的山川也許對姚老師是眷顧的,我願隨他的脈搏迷失在他心靈的山川裡不知歸途。

枯拙氣象

憑我對書法的認識,這個題目初看有些突兀,枯拙大多是書法的一種形式或者境界。姚老師在筆墨上的功夫,讓人自然想起黃賓虹先生在書畫造詣上的高度統一,他會讓你遊離於書畫的無界中,他們有共同的特點就是濃黑、深邃、厚重,而表現的方式又各有千秋,都著重調動了毛筆和墨色的各種表現力。記得,姚老師說他致力於表現的是墨的無限色域,以及筆的八面玲瓏,因此他的筆墨往往會把你引誘到羚羊掛角的堂奧。

看到這一切,我不能阻礙我心中美的江河的流淌,不論陰陽、虛實、濃淡、向背等等,不言而喻,熟稔中國傳統文化的人都提倡“合”的思想。姚老師的山水畫在黑白之間的處理,在我見過的山水中是獨樹一幟的,大量的焦墨、濃墨與反差極大的留白相互構成,這一個大膽的創新。從形式上講,讓人更多感受的還是枯拙的物象,而這也是黑白之間巨大的張力。跟隨這浩然氣韻,你一定會自然想到黎雄才先生的“黎家山水”,但我更認為那是自然的契合,他也許並無刻意的追求,那種貌離神合的感覺,只能讓人陷入迷醉和快意的渾然之境。

我們不能僅僅停留在物象上,也許生命的過程就是一次不盡如人意的旅行,他正要透過這種形式去透視生命的真諦,當性靈在宇宙裡飄蕩的時刻,正是我們一剎那的快樂。這種簡約的形式讓我們更有一種深刻的歷史縱深感,在有限的人生中去鉤沉無限的生命境界。人世的繁華太多太多,大多數人都迷失了自己,最終浪蕩一生,揮霍了短暫而寶貴的生命。

看到姚老師的畫,如站在一片高遠乾枯的山林裡,善思者定能發覺生命嘆息的影子。

真相熱烈

眾生看到如此黑塊密佈的畫面,也許會有黑暗、陰冷的感覺。但我並沒有被嚇倒,彷彿聽到山川在同一個世界吶喊,我就開始去追尋這聲音飄來的山谷。也許可以在恣肆不羈的筆墨中找到苦瓜和尚遺失的熱烈,讓人久久的佇足。在人類活動的窠臼裡,藝術家往往會成功的解放自己,掙脫各種束縛,他們成功地把潛意識放映在自己的作品上。

大多數人對藝術的認識,還是被茫茫幻相捆綁著,這樣的生命就失去了本真,對我來說,我只覺得如行屍走肉一般。藝術是一個富有熱情的世界。我多數是把心和光去搭接,感受姚老師的.山水畫。我覺得能欣賞藝術的人也是名副其實的藝術家,他們都有會通萬物的思維,在瘋狂而富有詩意的熱情裡,連結“我”與宇宙的心,通世界以為“一”。這一說法,更是纏綿於中國畫的不二之門。真正的藝術品都具獨有的氣韻,姚老師的畫面把自己對人生宇宙的理解,好像用一片浸過俗世的帳幕隱藏著,而我卻偶然望穿了一個視角。這種生命的感受是獨有的,忘言之時,我不知如何再說。

讓我們一同用“心”去聽畫中之情,感受那種性靈熱烈的流蕩。無上之音,需用無為之心去追尋,我不知何時已徜徉在其中,失去本身。

玄門可期

我總是喜歡用詩意的感受去追求至美的境界,姚老師的水墨世界,像一個變化無窮的太極圖案,我彷彿從中採擷到些許如詩的聲音。這一過程,我們要“聞之以氣”,以空靈澄澈的生命感悟去觀照藝術。這樣在一片混沌中,才有可能找到自然而然的玄妙之門。姚老師的山水畫讓我更多的是在玄暗晦澀的世界裡,冥思一種妙悟,我忘記了生命的盡頭,也可能已離開人的世界。我大概是愚鈍的,並不能說清楚自己找到了什麼,但我願忘懷其中,漫遊餘生。

妙悟的過程,我認為是一個赤裸裸的生命感悟。當我看到姚老師的畫作,那種以墨運彩的筆觸,讓我不禁欣然,漸漸失去了理智,也許已經裸奔在山川之中。而姚老師的創作過程可能是從容不迫的,我當下無幸看到這一過程,但那種無言的快感橫貫胸次。水墨畫最緊要的就是讓人的心靈滌盪在貼近玄真的冷漠世界,這是一個不粘不滯的體悟。姚老師的水墨山水在形式上解構了傳統,但又沒有脫離傳統,那種新舊疊合的形式,更讓人想入非非。

迴歸現實,我對藝術是貪婪的,我企圖更遠更深的遊心太玄,而這一切都只能寄託在對姚老師水墨山水無為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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