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思無邪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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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無邪,語出《論語·為政》,是中國春秋時期的思想家、教育家孔子評價《詩經》的觀點。由於孔子和《詩經》在中國思想史和文化史上的影響,人們包括當代青年對這一觀點進行了多種多樣的解讀。下面跟著小編來看看詩經思無邪什麼意思吧!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詩經思無邪什麼意思

《論語為政》第二章便是孔子對於詩的讚歎: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思無邪”成為後世詩經學的重要範疇,也是後世文藝理論探討比較多的話。理解這句話的關鍵是“邪”字。朱熹翻譯說:程子曰:“思無邪,誠也。”誠就是真誠,不虛偽。“邪”在古代是徐虛的意思,即吞吞吐吐,要說不說,不說還想說,不敢直抒胸臆。而《詩經》各篇確實是真情流露,敢愛敢恨,實話實說,毫不矯情,思想感情真實而不虛假,這是大美至美。這句話對於理解《詩經》很有幫助。

因為“思無邪”很重要,因此我們再展開一點解說。首先,《論語》本章出現在《為政》的第二章的位置上,就值得我們格外重視和深思。

《論語》篇目章節的排列是大有深意的。我對本篇主旨概括為“‘德政’是本篇之骨骼筋脈,守正、真誠是主要表現與要求。人終生要走正途是本篇之主旨大綱。”對於“思無邪”一句,漢代包鹹註解為“歸於正”,肯定是對的,與全篇的主旨一致。但還要進一步的闡釋,“邪”的本字是地名,許慎《說文解字》解釋此字說:“邪:琅邪郡,從邑牙聲。”135下段玉裁的《說文解欄位注》只是解釋其作為語氣助詞的“邪”與“耶”意義相近,並沒有解釋作為實詞的用法。如果從字形來看,就應該是地名。如何引申到“歪邪”,與“正”成為反義詞,難以考證。但孔子在這裡的用法,肯定是“不正”的意思。但這裡的不正,不是淫邪的意思,而是“不真誠”、“不純正”,即虛偽、矯情、巧言令色。其側重點在提倡實話實說,真情真發,而不是虛情假意。因此,“思無邪”就是真情,屬於真善美中對於“真”的要求和肯定。

“真”就是不欺,誠信,而誠信是做人最重要的品質,甚至可以說是“仁”的基石。如果沒有誠信,則“仁”便成為空中樓閣,虛幻不實了。

《論語》中講到誠信的內容則太多了。孔子關於誠信的最主要人們能夠耳熟能詳的論述也在《為政》篇中,即第二十二章:“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強調誠信是人的立身之本,是人在社會上可以前行的前提,這絕不是偶然的。“誠信”與“真”本質內容上一致,可見“真”是文學作品的生命

法國弗洛貝爾說:“一本書應當具有品德,假如讀者看不出來的話,若非讀者愚蠢,便是從精確的觀點來看,這本書是錯誤的。因為一件東西只要真,就是好的。”確實,真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基礎與開端,虛假和偽善是最令人討厭的。“善和美在本質上是同樣的東西,因為二者都建立在同一個真實的形式上面;但他們的意義卻不相同,因為善與慾望相對應,其作用恰如最後因,而美則與知識相對應,其作用有如形式因。各種事物能使人一見而生快感即稱為美。”善和美都建立在真的基礎上,善和美的的前提是真,故缺失了“真”其他便都沒有任何意義。

“真”首先是真實的感情,文學作品之所以能夠打動讀者,其根本原因便是讀者在文字的背後感受到作者湧動的熱血與激動的淚花,沒有真情的作品是不可能感人的。真正用淚水和心血寫出的文字便足以打動人心,陳子昂的《登幽州臺歌》便是發自靈魂的呼喊,便是對公平與正義的召喚,故能夠打動後世無數懷才不遇之文人的心;而孟郊在《遊子吟》則是他對於母愛發自肺腑的歌頌,故成為母愛頌歌的代表作。因此,“真”是一切藝術品的靈魂與生命。王國維說;“尼采謂一切文學,餘愛其血書者。後主之詞,真所謂以血書者也;宋道君皇帝《燕山亭》詞略似之。”李後主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宋徽宗的《燕山亭》(裁剪冰綃)兩首詞都是二人由帝王淪落為囚徒後痛心疾首的哭訴,是用含血的眼淚寫成的,故非常感人。他們在位時是寫不出這樣的精品的。韓愈的《祭十二郎文》完全是真情的流露,如話家常,如泣如訴,打破一切祭文的寫法,成為後世經典,其最突出的特點便是真情。

法國作家波德萊爾在《一八四五年的沙龍》中指出:“藝術家必須具有一種真率的品質,並能夠忠實表現自己的性情,再加上自己技巧所具備的一切方法的幫助。沒有性情的藝術家,是談不上繪畫之事的。…一切藝術的本質永遠是美的事物通過每一個人的感情、熱情和夢想而取得的表現。”(下卷227-228)對於真、善、美的追求是全人類共同的願望,仔細品味,這裡“真率的品質”和“忠實表現自己的性情”便都是“真”,與孔子所說“思無邪”的意蘊是一致的。

孔子一向是我不怎麼喜歡的人,可是他說了一句我特別中意的話--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思無邪,多好的三個字,難怪會被安意如用來當書名。

最早知道詩經,大概都是那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後來,使是“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而課本上又教了《碩鼠》、《氓》、《靜女》……而讓我狠下心來一句句地閱讀那些人類童年時代歌謠的句子,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愛玲借範柳原之口說,這是最悲哀的詩。

那時我不懂,還是執著地認定,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而今終於懂得,“生死與離別,都是大事,不由我們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們人是多麼小,多麼小!可是我們偏要說: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一生一世都別分開。好像我們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也懂得了,這句話裡,有怎樣的無奈與蒼涼。

愛玲是對的.,她一向透徹得比我早。

跑題了,我想說的,是詩經。

我們在那麼遠那麼遠的遠古,居然就曾經吟出過這樣多美麗的詩句--每次想到這一點,我都會感慨到興奮。

前世的前世的前世,我們原來有過這樣純淨美好的記憶。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我記得有個女子在文章裡說,因了這一句,她愛上了詩經。

那種感覺我懂。我愛上聖經,也是因了一句話。

最簡單的文字常常最有力量。

因此每每看到署名為“桃夭”、“桃之11”之類的女子,我都會報以瞭解的一笑:桃花灼灼之豔,是生為女子的我們心底都有的渴求。

而每次看到雲胡不喜的文章,更是會特別認真地讀一遍。

雲胡不喜,如環佩叮鈴,在我還不理解其中含義的時候就喜歡上了;更何況,這個京城女子,遇見的是我們齊魯大地的君子。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想她選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中的喜悅,一定也如珠似玉。

另一個只因為聲音就喜歡的句子是“式微,式微,胡不歸?”--寫到這兒我發現,沒什麼聯想能力的極品五筆,居然能聯想到“式微”。

式微,不去管它的意義,聽起來多像一個女子的名字,溫婉的,古典的,特別的,女子。

詩經是可以用來起名字的,隨便兩個字的組合,就好過街上的起名專家們。

除了起名,詩經無疑是封好情書,深情而含蓄,簡單而直白。

安意如說,她要寫封信給那個他,信裡只寫八個字:風雨如晦,雞鳴喈喈。

而他一定會明白。

我要恭喜這個侍弄文字的女子,這世界上能懂這八個字的男人,萬中無一了。

當我寫“挑兮達兮,在城闕兮”的時候,我已經傷感而遺憾地知道,並沒有人能懂得我的意思--如果能知道下一句,其實很簡單。

因為沒有人願意費心去弄明白,那些遙遠的詩句中,有怎樣隱忍而奪目的美。

詩三百,思無邪。那些無邪的句子,無聲無息地散落在遠去的歷史的河流中,等待有一天,某個有緣人在原野上與它邂逅相遇,回眸間,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宛在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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