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重慶火鍋宣傳報告

來源:才華庫 2.2W

關於重慶火鍋宣傳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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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讀本文的太太小姐.閣下先生,想必大都領教過火鍋。敢說最最牽腸掛肚的,還莫過於重慶火鍋。因為任何品類的火鍋,都沒有這樣的威猛,這樣的霸道。

它的蹤跡:北京有、上海有;臺灣有、香港有;呼和浩特有、齊齊哈爾有;世界屋脊拉薩有、海角天涯三亞也有;雄渾瑰麗的非洲有,先進富足的歐洲也有。

在我國火鍋家族中,重慶火鍋掙下了如下的評語:雄秀西南,輻射全國,飲譽海外。 北下的藝員,南來的客商,初到山城,對街頭深巷這如火如荼、設爐成市的場面,總不免要大吃一驚。可又經不住那嫋嫋奇香的誘惑,先是迷惘,繼有小試,再而傾倒,最後上當。留下的,是輾轉反側的痛苦,以及那纏纏綿綿的相思。其中許多人從此失足,成了山城火鍋的知音。

如趙忠祥、毛阿敏、李玲玉之流,竟不顧倒嗓失音的後果,一下飛機就大吃特吃,不辣舒服,決不罷休。其痴可感,其憨可鞠。

說實話,重慶人在外地友人的面前,一無煙雨樓臺的誇耀,二無大漠雄關的自豪。有朋自遠方來,三句寒暄過後,便要拉你下火鍋館。美其名曰是見識地方風情。這當然也是重慶人那一根腸子見底的俠肝義膽,但私下又何嘗不是自己喉嚨發癢,叨陪末座的借光之辭呢? 在重慶,火鍋的信徒數以百千萬計。不好此道者,大家當你為邪教,無論男女老幼,貴賤高低,一年四季都是那樣地一往情深,樂此不疲,有些男男女女,三二天不吃,便磨磨蹭蹭,病病懨懨,惶惶不可終日。

和川菜一樣,重慶火鍋講究的是味感的濃烈嬗變。大小店招上總是標榜:正宗川味,麻辣燙鮮香嫩脆。好話都讓說絕了。事實上,火鍋的內容也的確深厚浩瀚。就滷汁所需調料而言就有十數種。近有嘴饞好事的靚女們,竟將麩醋加入蘸碟之中,於是本來就佳味紛呈的重慶火鍋,一下子幾乎囊括了川味的所有元素,此時更添爽寒孤俏之鮮,真是無味不具啊。 重慶人吃火鍋極改革,幾達肆無忌憚的地步。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土裡鑽的,牛羊雞犬豕,貓蛇龜鱉魚,只要你不怕,均可入鍋一試。稍事招呼,便是幾十個品種花色,可謂無菜不燙。

重慶的火鍋店,成千累萬家計。其密度,其比例,超過北方的餃子館、南方的小面鋪。即便在荒村野寨亦能湊和嚐鮮。往往在意想不到的角落,冷不防冒出塊火鍋招牌喜你一跳,可算得無處不在。

重慶雅號火鍋城。有首尾相銜、大氣磅礴的火鍋街,有匯聚了全國大半原料精品的火鍋市;其黃喉鴨腸毛肚,近者來自兩湖兩廣,遠者來自內蒙新疆。甚至澳大利亞的洋毛肚,也不辭萬里奔赴山城,與廣大火鍋迷結下口腹良緣。還有中央電視臺垂青的火鍋姑娘,重慶人自編自唱的火鍋之歌,以及火鍋小說,火鍋沙龍,火鍋快餐,火鍋研究所,火鍋大獎賽,火鍋系列食品什麼的更有那萬眾矚目,轟動九城的弗爾馬林溶液浸泡毛肚事件暨重慶新聞界追蹤報道的鬧熱場景。簡直是無奇不有。

一款源自草莽的民間小吃,居然造成了如此巨大的聲勢,令食者嗜迷如醉,不可或缺。而且越海飛洋,湯釜傳情,成為中華文化的友好使者,這不愧不說是廚壇異數,山城一奇。 可細細想來,發現此種現象又十分必然。四川盆地,重慶為底。夏季潮溼,冬日陰冷。既壓抑心胸,又傷脾損胃。重慶火鍋,屬回陽大補的佳餚,具醒腦提神的奇效。失意者食之,物我兩忘;得意者食之,乘風破浪。若論刺激痛快,抒情自在,清灑豪邁,放眼味苑食國,似乎無菜可與比肩。深圳有家重慶人開設的“原野火鍋”,生意做到了十二分。每天萬頭攢動,滿谷滿坑。常有慕名的港客踏過羅湖橋前來染指,一個個吃得舌頭髮顫,原形畢露不可收拾,吃過後悔,悔過又吃,愛恨參半,欲罷不能。所以有人說:重慶火鍋是一種含毒的美食,妖嬈的淑女,叫人一旦愛上,便不得不愛。

二十世紀之初,重慶火鍋誕生在嘉陵江畔,朝天門碼頭一帶的水流沙壩。它原料粗簡,味道單寡,僅是一種不折不扣的賤食。

當時的朝天門碼頭,舟揖如梭,檣帆如林,人如湧潮,貨如積山,乃渝州水上通衢。

每當金烏西沉,玉兔東昇,三五患難,抵足而坐。賒一籠牛雜,沽二斤濁酒,支三點頑石,懸半片殘鍋。瞑色四起,漁火初燃。星月微茫,江聲浩蕩,什麼腸腸肚肚,菜菜湯湯,煮之,熬之,嚼之,啖之

一身的汗水淚水,一腔的喜怒哀愁,一時的勞苦辛酸,一生的私情熱望隨著縷縷悽風,哀哀鵑啼,嘈嘈醉語,化為祥和,化為期盼,化為滿足,化為恬淡。

毛肚火鍋的童年形象是:挑擔叫賣,走街串巷,顫顫悠悠漂泊於重慶府的九門八埠。挑子的一頭是一座紅泥小火爐,上頭是一大洋鐵盆,裡面翻滾著黑不溜秋,麻辣鹹鮮的滷汁,另一頭則是盛裝牛雜作料,碗筷板凳的櫥架。挑子擇地而頓,一聲長喝,周圍一些生張熟魏便呼嘯而至,圍著挑子受用起來,一人一格,鼓腹而歌,菜飽酒醉,揚長而去。

直到二十年代中期,有回民馬氏兄弟者才把毛肚火鍋請進小飯館定居,登堂入室,成了正果。泥爐依然,洋鐵盆換成了赤銅小鍋,其菜式、堂面、規格、器具、味道、技藝諸項均有長足的`發展。眾食客再也不會為一飽福而受風雨之苦。這種方式極富傳染,大家群起效法,越做越好,重慶市面上的火鍋店漸漸成了氣候。從此,毛肚火鍋告別了它的遊牧時代,由荊釵布裙搖身變化為小家碧玉。

抗戰時期,國府西遷。顯宦豪賈麋集山城。重慶火鍋迎來了它第一段豐收的歲月。正陽街上,火鍋成陣,麻辣飄香,那些逐酒徵歌之輩,猶如穿花之蝶,鮮衣怒馬,縱情逍遙。有“日暮長街吃火鍋,家家扶得醉夫歸”的客觀寫實。其情其景,到今提及。仍令昔日老饕垂涎三尺,悠然神往。當時的火鍋名店有:橋頭、雲龍園、漢宮秋、川道拐、一四一、夜光杯等等。 不知何種原因,火鍋自五十年代起便江河日下,大部分火鍋店折戟沉沙,少數幾家也僅靠蘿蔔白菜,大蔥豬血苟延殘喘,虛度年華。

一直到了八十年代,蟄伏了近三十年的重慶火鍋,“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燃燒著重慶城的男男女女、山山水水。火鍋,成了重慶的象徵,沒吃火鍋,便不算到過重慶。 不過,火鍋徹底地提檔換代,大上層樓,還是九十年代以後。可稱之為重慶火鍋的又一發展紀元。每天都有成打的老店被淘汰,可又有更多不怕死的新店在開張。名家高手,此起彼落,波詭雲譎,蔚為大觀。

重慶城,當然是麻辣鹹鮮紅湯火鍋的天下。可也有以溫雅婉麗分秋的清湯火鍋。正好比繪畫之工筆,曲藝之評彈,舞蹈之芭蕾。

先以雞、鴨、調料、火腿等制湯,亦稱吊湯。又以豬瘦肉和雞脯肉斬成肉茸。傾入吊好的湯中,並撿去肉末。這一過程稱掃湯,目的是清除湯中雜質,增加醇香鮮爽。掃過的湯澄澈透底,微波不泛,腥膩全無。顯然別有一番高尚之境界。

1983年,在全回首屆烹飪名師技術表演鑑定會上,重慶“味苑”餐廳名廚吳萬里、陳志剛二人制作的鴛鴦火鍋奪了個肥彩。一隻太極鍋中,清紅互映,文武協調,剛柔相濟,活色生香,由此衍化出後來的三味鍋,四味鍋,全牛全羊鍋,龍鳳呈祥鍋,狗肉鍋,藥膳鍋,酸辣鍋,不一而足,造就出重慶火鍋“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的無限生機。

重慶人對火鍋傾注的智慧和心血是感人的。歲歲年年,總有古古怪怪的菜品參入;年年歲歲,又有新新巧巧的花樣翻出。所以,重慶火鍋才能這樣枝繁葉茂,經久彌盛,流行全國。因為他的作者和相知正是千千萬萬知飲知食的重慶人。

重慶城對火鍋的寬容是驚人的。無論是菜鮮味釅的“校慶火鍋”,還是典雅正派的“橋頭火鍋”;無論是目徑通幽的“一盞燈火鍋”,還是賓至如歸的“蘇大姐火鍋”;無論是風月宜人的“塗山火鍋”,還是名震全國的“小天鵝火鍋”;無論是下里巴人常來常往的“洞中火鍋”,還是人民賓館的“魚頭火鍋”;重慶城都提供了肥沃的土壤,任其花開花落,雲捲雲舒。火鍋,是重慶人的傑作,重慶人的榮譽,重慶人的生命

當你哪一天像楚國太子那樣,突然患了個眾樂不欲,諸味不思的奇怪毛病,此時唯一對你忠貞不二,救死扶傷的,除了重慶火鍋,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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