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石庵品茶,聽簫雜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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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我們從市區出發,三十分鐘左右便到了石庵。

山間石庵品茶,聽簫雜文隨筆

石庵是意溪一座山間小寺廟。大概因寺藏於山石之間,所以名之石庵。

我們到時,這裡人少,可能因為寺小,且遠離市區,加上並非週末

這裡石生平臺間,有蒼天大樹,周遭顯得幽靜,於是很慶幸,來了一處適合靜靜喝茶聽簫的地方。

同行麥老師雖比我小,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卻有十年簫笛功底,現在在開元寺的嶺東佛學院教洞簫,我跟同班阿根正在跟他學習。

阿根是個自由攝影師,之前一直說要約個時間,找一處山裡,聽麥老師吹簫,喝我泡的茶,然後他要拍照,想想真好,不對,阿根是說很仙。

仙,於我總覺有點縹緲的虛幻,但不刻意尋求,說仙就仙吧,不過一種生活嚮往的表述詞,也無需過多計較。像我這種日常摸爬滾打之人,假如真有一天被說成仙,也只能說地仙,這個我倒不拘,土地給人一種真實感,而內心又保有某種空靈境界的精神追求,做個地仙也許、可能、或者有那麼一絲絲希望。

離開校園,,和很多人的相識是因為茶。以前對於茶,我總有某種精神潔癖,對某種茶精神的純粹空靈境界的追逐,後來回想,這種追尋可能有點用力過猛。

所以後來,我在外地時,給自己起了個網名叫茶米。“茶”後面加生活糧食之“米”,覺得可以提醒自己不要在精神上用力過猛以致可能陷入虛無。而“茶米”恰好是我們潮汕地區指稱茶這種尋常日用飲食之物的方言詞彙。當時在外地,它還給了我來自某片土地的地域性標誌,也給我一種故鄉資訊和懷念。我不知道,“仙”的追求,有時用力過猛,是否會變得虛幻?我也不知道,茶裡面多了一些煙火氣,置身其中,是不是很容易受到煙熏火燎?所有的靈魂追求,從來無人給出標準答案,我也從來不相信標準答案。如果要想通過茶這一“道具”來尋求生命完滿可能性的.靈魂追求之道,那我更願意投身其中,摸爬滾打、跌跌撞撞,尋尋覓覓曲曲折折地去找到自我的路。

反倒回到故鄉生活後,茶米這個名字令我內心有時出現尷尬。因為在這片土地,茶米是一個共有的詞彙,有時被別人叫作茶米時,我會覺得自己霸佔了某些東西。但因為我被別人這麼叫久了,不只是習慣這個名字,更是喜歡上這個名字;為此,有時我覺得不叫霸佔,而是偷,因為自己的“喜歡”,把別人共有的東西“偷”為己用。

不過有一種說法,名字是我們生命體的印記。茶米這個印記於我,本身就攜帶著某種“冥冥之中”的資訊。和大多數潮汕地區的人一樣,茶早已融入血液的生理需求中,成了思維模式中的資訊刺激物;乃至,靈魂追求的載體。

就像剛倉天心在《茶之書》裡說的那樣:茶道是一種對“殘缺”的崇拜,是在我們都明白不可能完美的生命中,為了成就某種可能的完美,所進行的溫柔試探。

潮汕的茶事很濃,無論尋常家庭裡,現代茶室裡,街邊抑或郊外,隨處可見到泡茶的人,他們走到哪兒喝到哪兒。我經常把自己抽離,看著身邊生活著的人群如一道道電影裡的風景。但我知道,生命裡,自己也常常成為別人的風景。

就像這一次,我們在山間石庵,品著茶聽著簫。有人路過,也就把我們看成了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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