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這些年心情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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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那年,一群同學如傾巢出動的螞蟻,為找工作和生計忙碌,彼此很少聯絡。人到中年,同學會突然多起來。我想,這是豐衣足食後,想從懷念中挖掘詩意。如同螞蟻站在米粒上,回望過去的巢穴和同伴。

同學這些年心情日記

我對同學會之類並不熱衷。幾年前,看過一位朋友的同學會錄影,畫面上一位有著礦工般粗壯身材的大漢,說話間突然幾度哽咽,淚灑青衫。無論是出自真情還是裝的,我都牴觸這種場面,如今的我,已老邁易感,落淚蒼涼。

也就是在近幾年,我常常能想起昔日的同學。於是,在谷歌和百度上搜搜,為他們的成績和進步感到高興——這種假話還是不說了吧,畢竟那些升官發財的不是我本人。但我也不嫉妒,畢竟同學這些年。於是,在內心形成一個客觀評價:嗨,我們那屆,還真出了幾個人!

我不好熱鬧,去外地出差也從不找同學。因為走在那些城市的大街上,看著洶洶的人流,像一叢叢移動的蘆葦,面無表情步履匆促,因而能感知他們為生活奔走的艱辛。我想,我的那位同學,就是這人流中的其中一個吧,於是想念化作體諒。

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想法。前不久來了位同學,他告訴我,這些年,他最快樂的事是到各個城市出差,工作之餘找那個城市的同學,坐在咕嚕咕嚕的火鍋邊,暢敘友情,眉飛色舞,人生不亦快哉。

沒想到這位在校時沉默內向從不與人交際的同學,這些年竟從他當年荒廢的一角開墾出蔥鬱的`快樂之地。相應地,我從他津津樂道的敘述中感知到:他一直追求和正在享受的快樂正是這些年我忽略的部分。

我們當年讀的是中文系,雖然現在從事各種職業的都有,但二十年過去,每個人心中文學色彩尚未完全褪去。在當年寫詩的同學中,我是唯一一位堅持到現在的寫作者。當我的一些作品出現在各地報刊,總會突然接到電話,很中年但曾經又那麼熟悉的聲音,是我在各地的同學打來的,他們熱情洋溢地褒揚我一番,鼓勵我一番。我能聽出來,他們的言辭發自肺腑,沒有半點虛情假意。

一個人的名字,被人持續地、敏感地關注著的,肯定是這人的同學——這是我從上面提到的這件事中得出的結論。

也有些別後多年的同學不願與當年的同學再相見,都以為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在抒寫風雲傳奇,唯獨自己在延續著一地雞毛的個人生活史。數一數自己尾巴上沒有幾根漂亮的羽毛,於是一腔悲愴深埋在心底。豈知,大家都活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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